她知道了这府上主人不少,不过大多家眷都已经随着其他的郎君去外地复职,留在家中的也就郑文的世父世母一家,还有就是郑文一家以及郑文的大母。自家有姐妹七人,世父家有姐妹四人,合力组成十一朵金花,下一辈中硬是一个男丁都没有,在镐京城中也是一绝。
除了搞清楚这府上的人口外,这两位婢女还说了一些诸如什么二娘子对某家的郎君有好感啦,九娘子都快五岁还在尿床啦,十一娘子身体孱弱,前些日子又生了病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啦这些八卦,途中还谈论了几句府上的诸位男君和那位闭门不出的老夫人,不过这可能都是忌讳,两位奴婢不敢多说,含糊几句就囫囵了过去。
这两位都是情报人才啊,这消息打听的,在现代不进特殊部门都可惜了,她一边听一边在心中感叹。
后来两位婢女其中一人途中好像想起什么事急急忙忙离开,另一人过了片刻探出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周围才慢慢走了出去,她们走后假山周围迅速恢复安静,郑文才若有所思地让阿苓松开不断挣扎的婢女,心想怪不得原身被罚去了下面的庄子,原来是因为闹出了人命,而且这条人命的含金量还颇高。
古人都讲究子孙传承,有个香火供奉自己,特别是这个年代似乎很是信奉鬼神之道,崇巫之风盛行,更应该看重男嗣才对,发生了这种事怎么应该一番毒打或者重罚才行,莫非原身的父亲真是非常宠爱原身。
郑文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哀叹一声,到底还是信息太少,根本推测不出来有用的结论。
被松开的奴婢是敢怒不敢言,不能对郑文发火,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旁的阿苓一眼,阿苓被瞪地只能往自家女公子的身后躲,一脸憨厚无辜样,哪能看出刚才出手时的狠气。
郑文讪笑几声,把手中的簪子还给怒目的奴婢,说道:“刚才真是得罪这位姐姐了。”
那位奴婢扯着嘴角笑了一声:“婢子可当不得三娘子的姐姐,三娘子这话失礼了。”
郑文想起这个时代的规矩,抿了抿唇,不再说话了,和阿苓一样垂手安静站在一旁,和刚才暴起徒手制人时完全不一样,看着就是位貌美乖巧的小姑娘。
奴婢这才忍着怒气理了理自己褶皱的衣裳袖口,手一抬指了一处方向说道:“女公子的居所就在前面,婢子就带到这里吧,等下婢子还要到女君面前回话呢。”话一说完也不待郑文反应,快速转身离开,步子匆匆,看样子是急忙回去禀报这件事。
郑文看着对方快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,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头,对身旁懵懂无知的阿苓道:“阿苓,看来我们一进门就把人给得罪彻底了。”说完后又觉得不对,摇摇头,慢悠悠地向那位婢女手指的方向走去:“不,应该是本来就处在对立面,也就不称得上得罪了,你们家女公子我极有可能四面楚歌啊。”
阿苓不懂,只认真地跟随在郑文的身边,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,剩下不懂地睡前再想想就行了,实在不懂再问女公子。
郑文没再多说,走了几步跨过一道门就看见了婢女所说的住处,虽比不上那位继母的住处,但空间也不小,里面家具俱全,她手指在靠窗的梳妆台上划了一下,并未有灰尘,看来是被人打扫过。
院中有两个粗使仆人,郑文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后让阿苓去外面找人打点热水回来,她准备简单地擦洗一下,她离开之前可是听那个继母说今晚上郑父要回来一起用膳,她还是把第一印象塑造地好一点,尽管只是她的第一印像,毕竟原身都和对方生活在一起十几年了。
可再一想,这是她受罚后首次见面,她第一印象好一点,以后也好在这个封建大家长的手底下讨生活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