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今日过来是看父亲,不想和你们吵,别浪费我的时间!”她冷冰冰的眼神打在尝试母女身上,常三娘已经没有反驳的力气,谢淑贤一个待嫁之女,此时更没有空闲搭理府上的事情。
谢炳炎带着玉娘过来时,看到了两人在争吵,担心她受了委屈,两人麻利上前来。“父亲还在里边躺着,吵什么吵?”
见着了府上的唯一男丁,谢青研也不敢再说大话。如今父亲中风,这府上能说上话的人就是谢炳炎,这个名义上的二哥虽然对她们并没有意见,却也一直都不亲近。
她没那么傻,在这个时候犯着人的逆鳞,乖乖选择了闭嘴。
谢书引看着上前来的母子俩,这才扯开了嘴角,“玉娘,二哥,你们来了。”
“小姐,这到底是……”玉娘着急地拽住她的手,担心地看着她。那双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神情有担心也有难过。
分不清是对自己的伤心,还是对谢均安的难过,谢书引只是轻轻摇头,她是明白玉娘的意思的。“玉娘不必着急,若父亲真是中风,我倒认识一个医术不错的神医,让他来给父亲看看,十之八九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她这话撂下,常三娘拼了命挣脱出谢淑贤地搀扶,趁着当涂等人不注意,一个健步来到了谢书引身边,紧紧握住她的胳膊,像是要掐断了。“书引,你是不是可以治好你父亲?是不是可以?你说话呀!”
这女人到底是在求她还是在趁机报复呀?看着自己被拽出青紫於痕,不悦地皱起眉头。
“三姨娘,你弄疼我家姑娘了!”小漠心疼地皱起眉头,就要去扒她的手。谢书引已经自行脱离了常三娘的控制,在她一脸迷茫中,冷厉道:“三姨娘,咱们可以好好说话,做什么动手动脚地?”
“我是父亲的女儿,自是不会看着他躺下去,这一点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点!”她一点情面都没有给常三娘留,看着谢炳炎,意图很明显。
谢炳炎了然,转身对着在场的众人,第一次发出了身为侯府继承人的威严。“侯爷只是昏倒了,还没断气,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?就算断气了,还有我呐!这侯府乱不了,想要离开的,我不阻拦!”
丫鬟小厮们一个个低下头去,不敢作声。
谢书引看着这个书生,恍惚间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并不够。在她的记忆里,谢炳炎就是个沉默不大爱说话的人,但却对玉娘极好。爱屋及乌的,对她也很不错。
第一次看到他在人前这般霸道的一面,还真有些诧异。
下人散去后,他领着玉娘和谢书引朝屋子里面走去,无疑也遭到了阻拦。
“管家这是何意?”谢炳炎盯着挡在门口的管家,如今这个管家倒是深得父亲的信任,如果他够精明,就不会拦阻自己不让进。
管家眸子闪烁,一阵为难,“少爷,老爷有吩咐,任何人不得入内!”
“父亲亲自说了,不让本少爷进去吗?”他眯起双眼,看着玩起文字游戏。
“这倒没有,只是……”管家只是个粗人,玩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,恰被他说的无法还口。
谢书引眸中闪过一抹赞赏,不得不说,这读书人的东西,没点文化还真不行。这一刻,她突然发现了谢炳炎地萌点,原来每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都可以这样不折手段呀。
“那就让开!出了什么事情有本少担着!”谢炳炎虽是一介书生,却也担不起文弱一词。他一个推搡,将管家推向一边。
谢书引路过管家身边时,稍一停顿看了他一眼,大步朝里边走去。
谢均安躺在床上,似乎并不安宁,他一直重口喘气。谢炳炎和谢书引对视一眼,谢书引直接朝里边走去。
床上的谢均安看到她,瞪大眼睛指着她,嘴角蠕动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谢书引再靠近了些,微俯下身子,“父亲想要说什么?是担心书引受了委屈吗?”
她嘴角微扬,在谢炳炎看不见的地方,眼里却是一片冰凉。“父亲放心,书引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欺负!”包括父亲您,谢书引亲手将他掖好了被角,起身朝外面走去。
转身地瞬间,橱窗出来一阵风,鼻尖拂过了一阵味道,她顿了顿脚步,轻嗅鼻子,眸中闪过一抹疑惑,继续朝外面走去。
这一次她多留了个心眼,出门时,管家依旧守在那里。谢书引略思索一番,朝他走过去。